明清时期孝妇河畔名人饮食论史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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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于地位和身份,蒲松龄到过的地方不多。只有离家乡多里的省会济南,是他常去的地方。尤其中年以后,他因游学、应试等事,常到济南小住。但在济南期间,生活依旧十分俭朴。他在《客邸晨炊》一诗中写道:“大明湖上就烟霞,茆屋三椽赁作家。粟米汲泉炊白粥,园蔬登俎带黄花。罹荒幸不沟渠转,充腹敢求脍炙嘉。余酒半壶堪数醉,青帘虽近不曾赊”。 从诗中看出,他到济南常租住在大明湖边的三间小草房里,自己动手做饭。早饭是小米粥加两碟咸菜,中餐晚餐也是省了又省,半瓶剩酒还要留着喝好几次。虽然近处就有酒馆,但兜里缺钱,不敢去赊酒喝。他自认为灾荒之年没葬身沟壑已属万幸,能有这样的生活就不错了,哪还敢指望吃美味佳肴? 当然,蒲松龄也有亲戚朋友,也有人情往来,有时也需要应酬。但因条件所限,他请客吃饭也非常节俭。当地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次,蒲家来了几位朋友。蒲松龄想招待朋友吃饭,家里却只有六文钱。他的妻子刘氏犯了难,蒲松龄却说好办好办,如此这般……他让刘氏用两文钱买韭菜一把,两文钱买豆腐渣一团,再用两文钱买冬瓜一个;还从门前柳树上掐下一把柳叶,从鸡窝里掏出两个鲜鸡蛋……菜做好后,刘氏每端上一道菜,蒲松龄都先报出菜名: 第一道菜是清炒韭菜,上面铺着两个蛋黄,他说这是“两个黄鹂鸣翠柳”; 第二道菜是焯好的柳叶撒上细盐,围一圈儿蛋白,他说这是“一行白鹭上青天”; 第三道菜是清炒豆腐渣,他说这是“窗含西岭千秋雪”; 第四道菜是清汤上飘着冬瓜刻的小船,他说这是“门泊东吴万里船”…… 朋友们饶有兴味地边听边吃,感到既新鲜,又有趣。在这里,他们不但吃到从未吃过的“美味”,还受到诗的陶冶,走进美的意境,生发丰富的想象……这是从那些喧嚣浮华的酒肉宴席上永远也无法得到的,怎能不交口称赞?(齐鲁晚报戴永夏) 再如百姓们用以充饥的煎饼,在他的笔下有了神韵“煎饼之制,何代斯与?溲含米豆,磨如胶饧。扒须雨歧之势,鏊为鼎足之形之,掬瓦盆之一勺。经火烙而滂淜,乃急手而左旋,如磨上蚁行。黄白忽变。斯须而成。“卒律葛答”,乘此热铛,一翻手而覆手,作十百于俄顷,圆如望月,大如铜钲,薄似剡溪之纸,色似黄鹤之翎,此煎饼之定制也。若易之以荍屑,则如秋练之辉腾,难之以蜀黍,又如西山日落,返照而霞横。夹以脂虞相半之豚膏,浸以肥腻不二之鸡羹晨一饱而远幕,腹殷然其雷鸣。备老饕之一啖,亦可以鼓腹而延生。若夫经宿冷毳,尚须烹调。或拭鹅脂,或假豘膏,三五重叠,炙烤成焦,味松酥而爽口,香四散而远飘。更有层层卷折,断以厨力,纵横历乱,绝似冷淘。汤合盐豉,末锉兰椒,鼎中水沸,零落金绦。时霜寒而冷冻,佐小啜于凌朝,额涔涔而欲汗,胜金帐之饮羊羔。耐于东人连蹇,奇荒相继,豆落南山,拟于殊粒。穷惨澹之经营,生凶荒之妙制,采绿叶尔椒榆,渍浓液以难治,带叶烟而来,色柔华而苍翠。野老于此,效得酱于仲尼,信缩葱于侯氏,朵只头,据墙次,咤咤枨枨,鲸吞任意,左持巨卷,右拾遗坠,方且笑锅底饭之不伦,讶五侯鲭之过费。有锦衣公子,过而美之曰:“愿以我鼎之所烹,博尔手中之所遗,其可乎?”野老怃然,掉头不易。 昔日贫民充饥之物,如今登上了大雅之堂,成为宴席上的养生珍品,大概也得益于蒲老先生的广日告知吧! (四) 孝妇河继续北行,经周村进入桓台。 孝妇河下游的桓台县,也是一块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素有北方的“鱼米之乡”之称。早在原始社会的新石器时代,境内就出现了人类文明。南宋理宗绍定元年(年),置新城县。年易名耏水县,旋改桓台县。因境内有齐桓公戏马台而名。发源于博山的孝妇河,经过博山、淄川、张店汇入桓台马踏湖。它与乌河、猪龙河汇流于此,流域面积平方公里。马踏湖最早叫平州。春秋时期称少海。传说齐桓公大会诸侯于湖区东侧的会城,重兵陈列,马踏地低,故名马踏湖,又名会城湖。 明、清两朝,桓台前身新城县望族崛起,闻人辈出,文献极一时之盛。何成在《明清新城王氏家族文化研究》中指出,山东地区约60家官僚世家或名门望族,新城就占两家。而明、清两朝,桓台县先后出现了72名进士,这在封建社会农耕条件下对于家族兴起的意义可想而知。 桓台县这些进士的家庭,多为迁徙而来的移民之家。但是,他们的父祖辈耕读力田,通过科举,形成了崇学重儒的家族传统和社会风尚,实现了家族的梦想,甚至出现了新城王氏这样历经三百年而门第不坠的“齐鲁第一望族”,出现了王渔洋这样领袖一代风骚的诗学巨擘,不仅成为桓台文化的高峰,而且成为中华文化的高峰。 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孕育了桓台丰饶的物产。粮食作物主要有小麦、玉米。特色蔬菜有细毛山药、实秆芹菜、四色韭黄,湖区盛产白莲藕、金丝鸭蛋、鳝鱼。马踏湖,素有"北国江南、鱼米之乡"誉称。盛产苇、蒲和苇蒲制品,畅销东营、潍坊、烟台、济南、滨州等市,长毛山药、白莲藕、金丝鸭蛋曾是进京的贡品。 从明朝起,菰米作为主食基本被淘汰,麻子也改为榨油,豆料不再当饭而是做菜。面成了北方的口粮,马铃薯,甘薯,蔬菜作为老百姓的主要菜肴,种植业达到空前的水准。人工饲养的畜禽成为肉食主要来源。明代初期的宫廷饮食虽也继承了唐、宋两朝,朱元璋却提出“筵不尚华”的主张,身为开国之君,他的吃喝也经常是青菜、豆腐、红烧肉。上崇尚节俭,下亦效仿之。有的大臣用菜粥招待朝廷使者,菜不过五样。请朋友吃饭,席间只有一肉,外加腌菜一道,或者杀只鸡,买三四样鱼肉。就是有些地方大员,每天所食,不过猪肉一斤,豆腐两块,蔬菜一把。而民间人家宴会,更是简单,几盘水果、数碟菜肴就行了,除非来了重要的客人或者新媳妇过门,才添些虾蟹水产。 随着经济的发展与朝廷的腐败,到明中叶,朴素的社会主流作风烟消云散。宫廷中的豆腐已不用黄豆,而以百鸟脑酿成,一盘费鸟近千只,奢侈至极。大臣设宴摆席,花费更是高达千金。民间最寻常的宴会,也要十几道菜,富户请客,更是有荤有素,山珍配海味,还要买些地方名产。当时,士大夫一层设宴,一般要准备几天,采购许多美食,才能发请柬,饭菜不丰盛,事后会有人骂小气的。至于餐具,金银也不再被视为珍贵之物,而以玉器为尊。大量的名庖被纳入达官巨贾的家厨中,彼此争妍竞秀,相融相长,逐渐自成一格,中国菜系的雏形,大概也就是在这个时期形成。 当年的新城县(今桓台)是江北的鱼米之乡,名门望族、富庶人家众多,不少人在京城朝廷担任高官。明、清时期仅新城王氏家族就出了30名进士、50名举人。除新城王氏家族外,还出现了另一大家族——新城耿氏家族。清朝后期耿氏就成为新城最有实力的家族,耿氏家族重学崇儒、人才辈出,明清时期多位族人为官,其家族共出了7名进士。 当年,这些大宅门里迎来送往的活动肯定不少,家宴的奢华程度虽然无法与孔府家宴相比,但作为朝廷高官府上的接待档次一定很高。遗憾的是至今还没发现文字记载。 尽管新城文人辈出,但却极少有人敢象袁枚那样,把“吃饭”列在自己九大爱好之首,把读书列在最后。也很少有人像他那样““豆腐煮得好,远胜燕窝;海菜若烧得不好,不如竹笋”,能把“吃饭”上升为大雅学问,此时只恐袁子才了。 但最近有关清代饮食文献《食宪鸿秘》一书作者的争论,又把一代诗宗王渔洋推了出来。《食宪鸿秘.》一书一般认为写于雍正年间,全书共记载了多道菜肴的制作方法,对清代后期饮食文献的发展有很大的影响。《食宪鸿秘》自成书以来,学术界对其作者就有相当多的争议。主要存在三种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此书为朱彝尊所写;第二种观点认为是王渔洋所著;第三种观点认为是有乾隆时期人所伪作。争论尚在进行中,我们也无法判断究竟谁为其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王渔洋的著作里的确涉猎过此领域。而且在他为官的扬州,有人追踪寻源开发出了“王渔洋家宴”。 王渔洋,本名王士祯,别称王士禛、王士正,号渔洋山人。王渔洋出身官宦家庭,祖父王象晋,为明朝布政使。崇祯七年闰八月二十六日(4年9月17日),王士祯出生于豫省官舍,祖父呼之小名"豫孙"。娶山东邹平张延登之孙女为妻。顺治十五年(年)戊戌科补殿试,三甲三十六名进士。顺治十六年(年),任扬州推官,"昼了公事,夜接词人"。康熙十七年(年),受康熙帝召见,"赋诗称旨,改翰林院侍讲,迁侍读,入仕南书房"。康熙皇帝还下诏要王士祯进呈诗稿,王士祯遂选录篇诗作进奉,定名《御览集》。后升礼部主事、国子监祭酒、左都御史。康熙四十三年(年),官至刑部尚书。不久,因受王五案失察牵连,被以"瞻循"罪革职回乡。康熙四十九年(年),康熙帝眷念旧臣,特诏官复原职。王士祯一生著述达余种,作诗4余首,主要有《渔洋山人精华录》、《蚕尾集》、杂俎类笔记《池北偶谈》、《香祖笔记》、《居易录》、《渔洋文略》、《渔洋诗集》、《带经堂集》、《感旧集》、《五代诗话》、《精华录训篆》、《蚕尾集》等数十种。 王渔洋的著作里,记录了很多饮食方面的事。 他在《历下银丝鲊》中写道:“金盘错落雪花飞,细缕银丝妙入微。欲析朝酲香满席,虞家鲭鲊尚方稀。”赞美历下(济南)银丝鲊烹饪的精细。 再就是王渔洋记载其父王与敕御史告归故里居住时,有一位巡按来访,他们宴请这位巡按,“鬻饭腥蔬不过十簋或少益糖蜜果饵;海味之属进子鹅,必去其首尾,以鸡首尾盖之,曰御史无食鹅例也”。因为在明朝前期的食品以鹅为贵,所以明太祖有定制,限制御史不得食鹅。”(明清文人的品味演化与延续巫仁恕)由此可知,此时王家筵席接待的豪华程度于此可见一斑。鹅贵重且御史不得食,那就“鸡冠鹅戴”,家厨技艺也非同一般。 他在《居易录》《居易续读》中写道:近京师筵席多尚异味,予酒次戏占绝句云“滦稷黄羊满玉盘,莱鸡紫蟹等闲看。不如随分闲茶饭,醇酒求送卫视难”。常亿前辈有诗云:“秋来霜露满东园,芦菔生儿芥有孙。我与何曾同一饱,不知何苦食鸡豚”。 (五) 明、清时期,从上到下讲究吃喝蔚然成风,催生出许多美食家,他们不仅精于品尝和烹饪,也善于总结烹调的理论和技艺,形成文字,享誉一时,撰写饮食论著被士林视为风雅,许多大名士也不能免俗。一时间,明、清食品在文字的世界中清香四溢。但遗憾的是,作为鲁菜发源地之一的博山,曾产生过孙庭铨、赵执信等一大批文化名人,但却鲜有博山饮食的文字记载。难怪在第16届博山美食节上,山东省社科院教授王赛时曾调侃过:博山出了如此多的文化大家,却没有人把博山菜记录下来,究其原因,大概就像今天的文人们不愿在饮食文化方面下功夫那样,因为最终获不了诺贝尔文学奖的缘故吧! 建国前,鲁菜被称为山东菜,上世纪六十年代,在时任商业部长姚依林的号召下,中国的四大菜系才被正式定型,山东菜也被正式称为鲁菜。按理说,具有数百年历史的博山菜(也包含淄川、周村、桓台、张店菜)应该理所当然的成为鲁菜的重要要组成部分,但遗憾的是,因为种种难以言表的原因,博山菜被边缘化了,博山菜成了异类。这不仅仅是博山的痛,也是淄博的痛,甚至是鲁中地区的痛。 痛定思痛,我们不能只翻历史旧账,纠结在既往的酸甜苦辣中,应该积极的态度,扎扎实实的做好每一项工作,上(政府领导)下(业内人士)一条心,共同努力。拿出点不唯书、不唯上、不唯权威的的精神,还原博山饮食文化的真实面貌。 如今我们赶上了盛世修志的好时候,不能再无所作为了。最近,一位对博山饮食文化颇有见的年轻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博山菜被中国食文化协会认定授予中国鲁菜发源地我们当地饮食从业者业界领袖可千万不能固步自封、以为天下第一了,一再自夸后果只是被人家所远远抛弃于后”话虽尖刻了一些,但有道理。想当年,我们就是因为过于自负,本是发源地之一的博山菜被人为的排除在“鲁菜家族”之外。看看过去各种媒体对鲁菜组成的阐述,让人寒心。不能再固步自封了。真心希望有识之士把咱们博山的饮食文化史如实地写出来,让子孙后代们都了解这段历史事实,知道前辈人为了今天是怎么做的,以启迪、激励后人们把这项事业做得更加美好! 作者:史宏伟,原淄博电视台副台长、副书记,高级记者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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